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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琦 法提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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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7)

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17)

如果是阿力在火车到达北京西客站后再没有从昏厥中苏醒过来,那么,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另外一个结果。至少,我不会有将《一个女演员的淫乱史》之《梦断京城》的故事讲下去的机会。然而,阿力没有死,就在我撕心裂肺呼喊救人救命的时候,阿力睁开了他那憔悴而疲惫的双眼。可是,我的撼天动地的叫喊声,令火车上乘警、服务员以及一些乘客立即围拢过来。

一位年长的乘警马上对走来的列车长道:“这孩子病得不轻,叫救护车吧。”阿力听后,一把将我拉到近前,他将嘴贴在我的耳边用祈求的口吻道:“不要叫救护车,我还要看天安门、故宫、颐和园——”我立刻明白了阿力的意思。是啊,像阿力这样的患者,到了医院,会马上被隔离,再想出来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我对那位老乘警苦笑道:“谢谢,不用了,他只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的。”那老乘警把关爱的目光投降阿力。阿力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说法。老乘警这才招呼大家散去。

我用力将阿力搀扶起来,可是,此时的阿力已经不能自己行走。我示意他坐好,我来背他,阿力摇摇头道:“让我休息一下自己慢慢走吧,你怎么可能背得动我呢。”

我自己也笑了。可是,此时车厢里已经没有几个旅客。就在我焦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个年逾五十的男子走到我面前,道:“他病得这样厉害,你为什么不让叫救护车?”

我吃惊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让叫救护车?”那男子道:“一路上我就在你的隔壁卧铺,你光照顾病人了,没在意我的存在。如果我眼睛没有看错的话,你叫何雅琦吧?”

这人的话,让我睁大了吃惊的眼睛。我虽然在影视圈小有名气,可那主要是在南方沿海地带。再说,我已经离开大陆在香港游荡了一年多,人们早已把我丢到洼爪国去了,想不到在北方这列西来东去的火车上,竟然会有人认出我,而且是一位年长的老男人。

见我不语,那男人道:“你不要多想,我们是同行。而且与你同姓,我叫何正仁。”他的话刚刚出口,我的心就像被针刺了一下,立刻一激灵。

自称何正仁的男子接口道:“快,你帮我拿着包,我来帮你背他,不然一会出站口就没人了。”

此时的我就像一个被催眠的兵听到指挥员号令一样,何正仁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做什么。而我的脑海里却不停地重复交替着两个人的名字:何正、何正仁!世界难道真的有灵异现象吗?

在这个热心的男人帮助下,我们终于走出火车站。何正仁道:“你们要去哪里?要不要我继续帮忙?”我这才想起说声谢谢他。

何正仁道:“出门在外,不必客气。”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相识就是有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给我打电话。”我再次说谢谢。他也没再说什么,接过我手里的包,走了。

阿力身体虚弱,我建议在出站口台阶休息一下再走。说实在的,从小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长大,可我却是这样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来到京城。

人不应景,不用说观光,连生活着落心里都没有底。更糟糕的是我们已经一贫如洗,在西客站附近一家当铺,贱卖所有首饰,也不过凑了两三万元钱。我执意送阿力直接去医院,但是阿力依然不同意。他说:“我们先找一家便宜点的旅店住下,打听一下哪家医院治疗效果好再说。亲外,没到几个风景名胜走一走,我实在心有不甘。”

事实上,阿力这样说,除了他的确想浏览北京的风景外,是因为他明白我们兜里的钱屈指可数,到了医院,不用说治病,恐怕连押金都不够用。我当然更清楚我们目前的窘境。于是道:“就先按你说的办。”于是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我不假思索地道:“北京电影制片厂。”

司机很热心道:“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去北影厂呀,那你们一定是演员了?”我顺势道:“您可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们刚刚到北京,对北京一点都不熟悉。”司机道:“小姑娘还挺谦虚。不熟悉怎么知道去北影厂呀?”

其实司机不知道,我知道北京电影制片厂,还是初到沿海市时,一个曾经在北京混过几年没混出什么名堂、后来南下发展的一个演员告诉我的。他说,北京人管在北京谋求发展的外地艺人叫北漂,从全国各地天南海北来北京寻求梦想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长期蹲守北京的也不下十来万人。这些人员成分比较复杂,有的是各地专业文艺团体成员,因为单位解散或不景气发不出工资,被迫到京谋求出路的。这些人一般很容易解决温饱问题,个别人甚至很快抓住机会迅速窜红。还有一部分人是不愿在家闲置又不肯下苦力挣钱的农民工,他们主要是为剧组充当群众演员,解决食宿问题。除了以上两部分人外,还有一大头,也叫梦想大军,他们大都十七八岁,是自认为相貌才艺良好的少男少女,群集在北京,寻找演出机会,梦想一觉醒来,某个大导演站在面前,带他们走上红地毯,实现明星之梦。而平时,他们大都进入各种各样的演艺培训班,一边学习,一边等待机会。

那个演员曾经对我说:“如果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石头正好落在北影厂附近,不巧砸死三个人,其中至少有两是演员。”我问另外一个是什么人,他说:“肯定是副导演。”他接着说:“因为北影厂位居北京北部中心地带,距离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北京舞蹈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等艺术院校和专业文艺团体都较近,所以,全国各地剧组筹备时便扎堆北影厂附近,既方便演员前往,又为剧组之间沟通信息提供了便利。门从利生,因此,近几年北影厂附近聚集着上千家演艺中介公司,都在想法设法分食这块蛋糕。”他还告诉我说:“如果要到北京发展,必先到北影厂附近趟趟路。”正是基于此,我才让司机直接到北影厂。要给阿力治病,就必须挣钱。而我除了演戏,还能做什么呢。

我和阿力在北影厂对面一家招待所包了一个房间,房租倒不是很贵,每月三千元人民币,大小也算是一个独立空间,室内有卫生间,遗憾的是没有厨房,好在北京大街小巷到处是饭馆,吃饭不成问题。招待所老板以为我们是新漂一员,所以登记了身份证后就再没问别的。

安顿下来后,我却不敢有片刻安歇,因为恐怕被隔离,我与阿力商量由我前往各大医院探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三天时间我跑遍京城所有与治疗艾滋病有关的医院,最后在京城西郊选定一家部队治疗艾滋病医院。我谎称从外地赶来,并告诉医生病人因身体原因未能前往。不过,我将阿力的病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医生。一位老军医听后感叹道:“病人有病不到医院治疗,许多原本可以控制甚至治愈的患者都被耽误了。”

我问是否有特效治疗方式。老军医道:“国内目前主要采取抗感染、抗病毒、抗肿瘤、免疫调节及免疫重建等几种治疗方法。但是,因为 HIV抗体阳性者以数月至十余年后最终发展为典型患者,艾滋病患者出现临床表现后生存期一般为两年,经有效治疗可延长至数年,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尚无根治办法,最终发展为死亡。”

我恳求道:“因为我家离北京较远,病人一时不能前来,您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些治疗方法和治疗药剂。”老军医叹口气道:“ 既然被人们成为不治之症,当然是没有很好的治愈方式。”

我说:“听说有一种‘鸡尾酒疗法’效果很好。”老军医道:“所谓‘鸡尾酒疗法’始于1994年抗蛋白酶抑制剂的诞生。这个药物为美籍教授何大一等人在全世界范围内研究抗艾滋病病毒活性提供了实验工具。临床应用发现,用药后阻断了病毒感染新的淋巴细胞,病毒在血液中的平衡态被打破,血中的病毒颗粒快速下降。一年后他们又对血中的感染或没感染HIV的细胞数进行数理模型计算,结果惊奇地发现,血液中艾滋病毒颗粒的半衰期仅有30分钟,每一天半体内被感染的细胞就被更换一半。这个准确数据说明了为什么用药后血浆中病毒下降得如此之快。”

  我对老教授说的这些专业属于不敢兴趣,于是我问:“什么是鸡尾酒疗法?”

可老军医却接着道:“你听我慢慢对你说。 尽管HIV在体内半衰期很短,但每个病人每天产生的病毒高达1010~1012,大量的病毒一边被清除一边又产生,而且新病毒在复制过程中会产生很多可以逃避药物治疗的变异株。这使何大一教授想到,单一药物治疗可很快产生抗药性,应该针对艾滋病病毒感染人体的不同环节,用三种或三种以上的药物,如抗病毒蛋白酶药物、抗病毒逆转录药物等,即通过联合用药提高治疗效果。‘鸡尾酒’疗法就这样诞生了。鸡尾酒是西方人非常推崇的一种饮酒方式,将几种不同风格的酒调在一起品尝,获得另一番感受。何教授形象地借此命名了多种药物混合治疗艾滋病的疗法。鸡尾酒疗法应用于临床后,果然有70%~80%的病人体内病毒随着治疗下降。”

我惊喜道:“艾滋病有救了!”老军医道:“但是他们很快发现,‘鸡尾酒’疗效不是100%有效,而且病人必须长期服药,但却不能得到根治。还有,长期服药会造成包括脂质营养不良、背腹部脂肪异常堆积、血脂浓度异常升高等毒副作用,其中最严重的是肝衰竭和糖尿病。另外每年每人约1.2万美元的昂贵药价,令绝大多数病人望而止步。何教授自己也无奈地说:面对数千万感染者,‘鸡尾酒’的成就显得微不足道。”

告别了老教授,我徒步往回走。既然鸡尾酒疗法是目前疗效比较好的治疗方法,那就给阿力延长生命带来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可是,钱从哪里来呢?我蹒跚着脚步,不知不觉来到北京洗印厂招待所。

招待所四层楼房,几乎每个房间都贴着剧组的名字。我忐忑不安地敲开一个叫《男女搭配》剧组的门,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秃顶男子将门打开。他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一眼,没等我开口,他便不冷不热地道:“资料带来没有?”

我一愣。他接着道:“就是照片和简历。”说着,他一指墙壁上贴的密密麻麻的照片道:“这些都是候选人,是我看得上眼的。”说着手一指地下堆着的一大堆照片道:“那些都是被淘汰的。”

我说:“我刚来北京,什么也不懂,请您多指点。”那秃顶男人道:“瞎闯乱撞怎么行?北京那么多剧组,你知道那个剧组有适合你的角色?”见我不语,他道:“我这人热心肠,帮你一下吧。”

我赶紧说谢谢。那秃顶男人道:“马路对面是北影厂知道不?进了厂往里走,有一家‘梦想成真演艺中心’,是我朋友开的,你去那里登记一下入个会,以后跑剧组的事情就不用你自己劳心了。”说完,秃顶男人在一个烟纸盒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我:“快去吧,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我接过纸条一看,见上面写着:“熟人,收半费。”几个字,落款名是:郭玉森。我鞠躬道:“谢谢郭老师,那我去了。”

来到北影厂,七拐八拐后,在厂区后面一个小平房门口,见到了“梦想成真演艺中心”牌子,我轻敲门,一个二十来岁女孩笑脸相迎:“快进屋,我给你倒水。你是郭导演介绍来的吧?你可遇到贵人了!”我不解地看着她,她银铃般一串大笑后道:“郭导演刚刚从洗印厂招待所打来电话,说你去他那里了,他特意嘱咐我好好接待呢。”

到此我才知道那个叫郭玉森的秃顶男人是个导演。那女孩不容我开口,接着道:“郭导演可不是一般的副导演,他是专门给张艺谋陈凯歌那样的大导演搭班子选演员的副导演。”至此我又明白,秃顶男人原来是一个副导演。

女孩接着道:“我们这个演艺中心也是专门为张艺谋陈凯歌那样的大导演提供演员资料的。”接着,他说出几个知名演员的名字道:“他们就是我们演艺中心推荐给剧组的,可恨这些人一点良心都没有,过河拆桥,电视采访时他们不是说自己是中戏毕业的就是北电毕业的,实在不行便胡编自己是军艺毕业的,就是把我们这些伯乐忘得一干二净。他们当年交的那几个会费,还不够我们请导演吃顿饭的呢。”

见我懵懂不语,女孩道:“你别多心,你是郭导演介绍来的,就是自己人,郭导演特别交代了,只收你一半入会费。”我问多少钱,她道:“不多,一年三千。这只是给你做资料的工本费。哪天你运气好赶上一个好角色,那可就不是三千五千的问题了,你一集说不定能拿三万五万呢。”

见我犹豫不决,女孩道:“算了,我今天就放胆为我们老板做回主,在郭导演减半的基础上,再给你减半,你就交一千五算了。这可是喷血的价了。”

我笑了笑道:“姐姐,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改天再来交吧。”她一听急了:“那你身上有多少钱?有多少就先交多少嘛!”我说:“大约还有五元钱。”言毕,我头也没回就走出了房间。

接连几天,我穿梭于五花八门的剧组,有让留下资料等消息的, 有约晚上到副导演房间试戏的,更多的则是让先交钱入各种各样培训班、演员协会什么的,总之,不交钱,不给人,没你啥事!这天,我刚刚从一个剧组房间走出来,身后尾随上来一个人,吓了我一大跳。因为这人竟然张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猛然回头,面对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正待我欲转头离去的时候,那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并敛生细气地道:“我不会看错,你叫雅琦,何雅琦,对不对?”

我惊讶道:“你怎么会认识我?”那人拉住我的手并未松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有一个茶楼,我们到那里去坐一坐。”我被她搞迷糊了,她就像牵领一个刚刚学步的孩童,踉踉跄跄将我带到一家茶楼。

在一间包间坐定,那人摘下茶色墨镜,我这才仔细看清坐在我面前的这位不速之客: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高鼻梁、樱桃嘴,哇噻,还真没看出,竟然是个天生的美人。只是岁月痕迹太浓,令她神情疲惫,青春早逝,不过冷不丁看,也就是二十四五六岁的样子。

见我目不转睛地观瞧她,她竟开口大笑道:“你不会也认识我吧?”见我摇头,她道:“我的小窝里有许多你在香港演的那些碟片。”

她话没说完,我便浑身一寒噤,立刻站起来要走人。可是她恰好坐在门口处,她不让路,我是无法出去的。她笑道:“刚刚见面,话还没说上两句,怎么就要走呢!我没埋汰你的意思。你演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不然我怎么会记住你呢?”我依然警觉道:“你是什么人?把我叫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她并未直接回答我,而是不紧不慢地从手包里拿出一盒烟,娴熟地点燃,而后漫不经心地将烟盒递到我眼前:“来一支吧,抽支烟,解心宽。看你这么紧张,我都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见她并无恶意,另外几天来的鞍马劳顿,已经令我的身心极度疲劳,到了不歇也得歇歇的程度了。我拿起一支烟,她帮我点燃,只抽了一小口,我便像过电一样全身舒坦起来,欲将烟迅速扔掉,可夹烟的两个手指却不肯松懈。吸了第一口,紧接着便吸第二口,一直将最后一口吸完,这才重新抬眼看着眼前这位令我飘飘欲仙的女人。

只见她也进入了亦真亦幻的境界:“人生就是一个简单的过程,无论你做什么,都要首先想到你要做的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达到没有?到达的程度如何?”

她说着,将双手伸过来,将我的两只手握住:“我与你有缘,因为我与你有着相同的经历。”我小心翼翼道:“你了解我?”她笑了笑道:“你在香港走红时,我已经离开香港,不过与你命运不同,我那时正走背字,在为一日三餐发愁。”

说着,她又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并将烟盒递给我:“再来一支吧,这种烟那东西计量小,吸一支不过瘾。”

我们两人都点燃后,她继续道:“我来做下自我介绍,我叫白聪,东北那嘎哒人,从小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个门神护卫下长大,养成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一不二,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稀奇古怪性格。”

见我噗哧一笑,白聪道:“听一会你就不笑了。”我果然立刻止住笑。白聪继续道:“我从生下来就对一样东西头疼,什么?文字!所以,从小学始,就经常逃学。老师以为我在家生病了,家长倒是以为我在学校刻苦读书呢,而我呢,不是溜到电影院看电影,就是跑到一些走穴班子里去听歌。小学一至四年级,门门功课我都是一个结果———大鸭蛋!爹打娘骂,晚了,我已经无心上学。就在我十五岁那年,县里从北京来了一个走穴演出班子,他们除了演出,还代为北京一些音乐培训班物色学员。我可找到了机会,时间不久便与走穴班子里的上上下下混得烂熟。走穴班子里有一个快六十岁的男子,叫鞠拯星,说是北京某音乐团一位退休声乐教师,他在走穴班子里负责衣食住行,对我格外照顾,认识不久,他就认我做了干闺女。听说我要报考音乐培训班,更是特别热心,他说:‘只要你家长同意,我一定帮忙。’走穴班子离开我们县时,我去送行,鞠拯星给我留下联系电话,嘱咐我真要去北京报考时,一定去找他。因为培训班是为报考专业院校代培补习学员而办的,所以学员随到随学,没有时间限制。鞠拯星他们一走,我就在家坐不住了。我说要到北京闯荡闯荡,我那像驴一样脾气的爹一听就火了:‘泥塘鸭子想变白天鹅,土鸡都能成金凤凰了!’我那说话特损的娘更损,她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门门功课考零蛋,恐怕你去给人家提鞋人家都嫌你脏!’我被他们这一激一气,反倒来了斗志,第二天一早我便偷了爷爷奶奶五百元钱,坐上火车不辞而别,直奔北京城!”

我说:“你胆子可真不小。”白聪道:“我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惯了。来到北京,我按鞠拯星给我的电话号码很快与他取得了联系。见面后,我谎称父母同意我来京学习。鞠拯星也没多问,就将我送到一个音乐培训班。我说我没带那么多钱,鞠拯星说学费他先帮我垫付。我当然高兴了。几天后,鞠拯星来学习班看我,并对我说,一家正规音乐学院明年开春就要招收像我这样年龄的学员,问我愿不愿意报考。我说自己文化底子太差,他说没关系,只要专业好,可以作为特长生报考。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就是看在我父母那两张可恶的嘴脸份上,我也要不惜一切混个人模狗样给他们看看。鞠拯星见我这样急不可待,便道:‘那你就先不要在学习班混了,现在就搬到我家去住,让我帮你补补音乐方面的知识吧。’我一听高兴极了,便说:‘就是不与你学音乐,也该到你家去看看我干妈呀!’鞠拯星讪讪笑道:‘你干妈也正想见见你呢。’就这样,我从学习班搬到了鞠拯星家里。”

我对白聪道:“你可真是好福气!”白聪突然眼睛一横,道:“岂止是好福气,而且是好大发了,从此便万劫不复了!”

我说:“你别激动,慢慢说。”白聪道:“不激动,我能不激动吗?住到鞠拯星家里不到三天,他就由我的干爸爸,变成爸爸干我了!”

我说:“怎么会是这样?”白聪道:“你还是听我慢慢说吧。鞠拯星家里有一男一女,儿子二十二,正在上大学,女儿十六,正在上高中。他家还有一对年过八旬的老父老母。鞠拯星的妻子是郊区被服厂退休工人,退休后被工厂回聘依然在厂子里上班。自从我到了他家后,鞠拯星每天一早就以专心教我声乐为由,让他八旬的老父老母到皇城根去遛弯。开始两天,鞠拯星还假模假式教我一些声乐知识,第三天上午,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时,他突然用双手托起我的腮帮子说:‘你张开口,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口腔,怎么老是发音不准呢?’我按他吩咐张开口,他凑上来假模假式看了看,可是他的脸却贴我越来越近,嘴很快就对上了我的嘴,突然一下,他便将他那又臭又恶心的烂舌头塞进了我的嘴里。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种事呀,懵懵懂懂稀里糊涂就被鞠拯星抱上了床,直至他一身大汗从我身上爬起来,我才醒来,扯过被子赶忙盖在一丝不挂的身上。鞠拯星竟然恬不知耻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儿子,以后我就让他娶你!’我虽然年纪小,但小地方人却对失去贞洁十分在乎,我愤怒地哭诉道:‘你要把我负责到底!’鞠拯星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会把你送入中央音乐学院深造!’”

“后来呢?”我问道。白聪接着说:“后来鞠拯星虽然开始认真教授我一些音乐知识,可是,几乎每天都是将他的老父老母赶出家门后与我先做爱。他是一个典型的性欲狂,别看快六十岁了,也不知吃了什么‘哥’,有时还能接连做两次。为了寻求刺激,做爱时,他要我不停地喊他干爸爸!”

我问为什么,白聪说:“在我喊他干爸爸时,他就不停地喊‘爸爸干’!直到他心满意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我身上不动了,才会闭上他那又臭又脏又恶心的鸡巴嘴!”

我说:“简直就是一个畜生!”白聪道:“比他更畜生的是他的畜生儿子。一天,鞠拯星正在我身上唔哇乱叫的时候,他儿子不巧回来撞见,目睹一切,这小子二话没说,当着他老子的面就脱掉了裤子,硬是噼里啪啦对我打了两炮。他老子连个屁都没放。事后还安慰我说:‘家丑不外扬。我老了。你以后还得靠他呢!’从此,我成了鞠家这对畜生父子的泄欲工具。有时,他们爷俩一起上,搞得我天天精疲力竭,呼呼大睡,哪还有什么心思学声乐呀!”

我说:“真是父子同流,一对禽兽。”白聪道:“音乐学院招考时,第一轮我就被涮下来了。鞠拯星为了长期占有我,竟然恬不知耻的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就安心在我家住着,哪天我托人直接将你送进文艺单位。’我当然不再任由这对畜生父子践踏了,不客气地向鞠拯星要了一万元钱,离开了鞠家。”

白聪说到这里,让我立刻想起了猪狗不如的白水仁、常林林,更惦记起对我恩重如山的胡鸾勘先生。白聪见我走神儿,笑道:“不想听了?那我可就不讲了。”我说:“不是不是。是你的故事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一些经历。”

白聪道:“我们的经历很相似,对吗?这并不稀奇。这就像男人女人区别只在性别上一样,从事相同职业的人,经历大都基本相似,不同的只是人的名字而已。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比如说商人吧,有几个不缺斤短两偷税漏税的?所以老百姓就说‘无商不奸’。

“后来呢?”我急切问。白聪道:“后来,我南下到了沿海市。”沿海市?我听后心里一惊。

白聪接着道:“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也算是我的初恋情人吧。他觉得我很有发展前途,于是利用各种关系,给我搞到香港暂居证,让我到香港去发展。”

我说:“那是好事情呀。香港影视业比较成熟和发达。”

白聪道:“那时我还没演过戏,正在向歌坛方面发展。”

我说:“唱歌红得更快。”白聪道:“可惜我却梦断湘江。”见我不解,白聪继续道:“赴港那天,我的男朋友有事不能前往,他就托付他认识的一个香港演员顺路将我带进港。不巧的是,在港接应我的人临时遭遇不幸,我成了无头苍蝇,赶紧打电话将情况告诉我的男朋友。他马上给那个演员打电话,让他暂时照顾我几天。”

“后来呢?”我问。白聪道:“那男演员爽快答应了,并告诉我的男朋友,吃住就在他家里,让我男朋友放心。我男朋友很放心,可是他哪里知道,当天夜里,香港的那个男演员就将我强暴了。再后来,我就成了他的情人。”

听到这里,我急切道:“那再后来呢?”白聪道:“我被那王八蛋蹂躏了整整三年后,被他像扔一块破抹布,给甩了——”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想起邓先国给我讲述的他女朋友的不幸遭遇,我破口喊出:“珍珍!你是珍珍!?”

白聪并不吃惊:“你是听邓先国说的吧?”我点点头,并问道:“你不是患上艾滋病了吗?后来为什么失踪了?邓先生一直在找你。”

白聪道:“我只是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我对不起邓先国,无脸与他见面。所以,回到大陆,我并未在沿海市停留,便来到京城,并改了姓名。从此浪迹京城。开始与那些流氓制片人与混蛋导演打交道!”

我说:“你那么小,自己怎么生活呀?”白聪道:“活人自然不能被尿憋死。听说一个剧组招收演员,我就去了。一个自称是制片人的像胖猪一样的男人接待了我。他说:‘你没有演过戏,还是先到现场看几天别人演戏再说。’就这样,这个叫祝浴冬的男人安排我住在他们剧组,并于第二天开始让我跟随他们剧组看拍戏。第三天晚上,祝浴冬来到现场,因为拍戏没有什么看头,我正一个人在僻静处愣神,祝浴冬走到我跟前嬉皮笑脸地问我学习的怎么样,能不能担当角色了。我说:‘你不给我角色演,怎么知道我行不行呀!’祝浴冬蹲到我跟前,将手搭在我的膝盖上道:‘你形象不错,我要是让你演一个小角色,会委屈你的,我让你先学习,就是要让你掌握基本表演技巧,学会了,不演则已,一演一定要惊人。不然演夹生了,在想翻身就难了。’见我沉默不语,祝浴冬的手便一点一点顺着我的腿往里摸,不一会就摸到了我的大腿根。我说:‘你光说嘴有什么用!’祝浴冬见我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大胆地在我的下体揉搓起来,弄得我很不自在。他接着道:‘只要你听话,我会三部戏将你捧红!’就他这一句话,便令我失去了自我。”

我说:“他要是真能实现承诺也是好事。”白聪道:“当天晚上,祝浴冬就和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拍摄现场。一上出租车,祝浴冬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按倒在后座上,狂吻我的嘴,手也不闲着,在我的下体胡乱抓摸起来。司机通过反光镜偷看,我不好意思起来,悄悄告诉祝浴冬司机偷看呢。祝浴冬说淫笑着说他不在乎。我说,你不在乎,我在乎。他这才罢手。这祝浴冬是一头实实在在的猪!他并未直接带我去他的下榻处,而是先带我到一家酒店,要了许多好吃的。一边吃一边说:‘男吃女睡。饿着肚子干的不好!’我几乎没吃什么,可是这头猪竟然一个人吃了八屉小笼包子。回到他下榻的宾馆,一进房门,他就像一头憋足尿的野猪,瞬间连撕带咬将我身上的衣服扒的一干二净。他那八屉小笼包子没有白吃,整整一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他干了我八次,最后还要我与他口交才算完事。可是,当我精辟历尽迷迷糊糊睡着后,那头猪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打,丢下五百元钱放在床头后溜之大吉。后来才知道,那头猪哪里是什么制片人,不过是剧组临时雇佣来的一个剧务主任而已。不用说兑现承诺,直到他因游泳溺水死亡,我都未再见到过他!”

我说:“现在这样的骗子也不少。”白聪道:“光被他白干,也算是幸运的。可偏偏这王八蛋有性病,完事不久我的下体便奇痒难耐开始溃烂流脓。

我问白聪后来又交男朋友没有,白聪道:“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吧,叫‘狗改不了吃屎。’性欲这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瓶塞,就像决堤河水,想控制它,比扑灭烈日下的干柴之火都难。过去是被动地被别人玩弄,醒悟后,我便开始玩弄男人。只要是我看上眼的,或者是对我感兴趣的,不论老幼,我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不久,我便在一个剧组认识了黄无度。这小子当时是一个场工头,身强体壮,是特男人的那种。我当时正好想找一个人当助理,便选中了他,几天后他就被我拿下马来,成了我的情人保镖。可是我这人喜新厌旧的速度快的连我自己都吃惊,不到一个月,我就有点厌烦黄无度了。谁知,这小子鬼使神差,竟然说爱上了我,说离开我他只有自杀,只要我不与他分手,我做什么他绝不干涉。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无话可说,便一边继续与黄无度同居,一边寻找新的目标。要说那黄无度不知真的是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还是天生一个熊包,总之,他果真不干涉我的生活。在拍摄一部武打戏时,我与男主角很快如胶似漆,公众场合都搂肩搭背,黄无度不但不反感吃醋,而且还屁颠颠地跟在后面给我们两个人提椅凳呢。黄无度这般窝囊,我就更加有恃无恐。在拍摄令外一部戏时,与男配角好上后,经常在拍摄现场打情骂俏,黄无度也是旁若无睹,视而不见,不管不问,还常常兴高采烈地为我们出去买吃的喝的呢。”

我说:“他这样忍辱负重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或目的?”白聪说:“你果然聪明。原来这家伙是一个杀人在逃犯,正被警方通缉。因为剧组临时性和流动性比较大,警方很少光顾,所以,黄无度就以我为掩护,苟延下来。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永远容忍别人往他脸上拉屎撒尿呢。终于有一天,他压抑许久的怒火爆发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是一名杀人逃犯。”

白聪喝了口水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黄无度开始限制我外出幽会。我就对他说,有几种人,一旦步入歧途,要想回头比登天还难。第一是色鬼,第二是赌徒,第三是瘾君子。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三种人有谁真正改邪归正过!只要有机会有条件,他们总是会故伎重演。好色的心痒痒,永远耐不住寂寞;好赌的手痒痒,你就是砍掉他的双手,他用脚趾头也会出千;好吸的不吸两口全身没有自在地方。你要是不信,哪天我出去偷情,还让你给我解裤带系裤带呢!”

我吃惊道:“你真那样做了。”白聪道:“人要是昏了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那黄无度也是别种,硬是要跟我打赌,说一个月内我果然说到做到,他从此给我当牛做马绝不喊冤。如果我做不到,就要心甘情愿地嫁给他老老实实做老婆。我也是较劲,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当时我们租住在郊区一间平房里,厕所在外面。一天,我两手正在和面,我的一个老相好正好来了。他发现黄无度在家后,便在外面学猫叫,给我发暗号。我灵机一动,对黄无度说:‘我要解小手。你看我两手都是面,帮我把裤带解开。’黄无度见我双手果真是黏呼呼的面,也没多想,就帮我解开了裤带。我两手夹着裤子就出去了。在房后便与老相好痛痛快快玩了一回。完事后,老相好要给我系裤带,我说:‘不用,戏还没到收场的时候呢!’回到屋里,我让黄无度帮我系上裤带。他乖乖地帮我系上后,我说:‘我们打赌的游戏结束了,你输了。’他突然反应过来,立即扒掉我的裤子,仔细看看下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气来。可是,当他突然站起来时,却像一头雄狮,将我整个人提起来就要往地上摔。我大喊:‘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冷笑道:‘老子已经杀了一个人,再杀一个也不多!’我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央求道:‘只要你不杀我,今后一切都听你的。’黄无度这才将我放下说:‘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你反悔,我会随时杀了你!’我问他为什么杀人,他说是两人打架,失手杀的。我说:‘那是过失杀人,只要你投案自首,是不用偿命的。’黄无度一听,急了:‘你要是告发我,我先杀了你。不行,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明天咱们两个就去登记结婚,不然我对你不放心。’我见他两眼血红,只能表面答应他。第二天我们一到婚姻登记处,我见有两个保安,便令不妨挣脱黄无度的手,大喊救命。黄无度撒腿就跑,正好被及时赶来的另外两个保安拦住,并很快将黄无度制服。被公安局带走前,黄无度恨恨地对我说:‘难怪人们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子临死前才明白这两句话。’”(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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